reareenkingchan

【第五章  瓊華修仙】

安全抵達陳州碼頭。我到岸上，問一個船夫，請問老師傅你知道秦藝的家在哪兒嗎？老船夫說，哦，秦家的公子啊，我知道，那可是個美男啊，我說，小兄弟，你又不是小姑娘，你問這個幹嗎啊？

    我說，我是來幫他給他母親帶口信的。

    老船夫說，哦，是這樣啊，那我告訴你吧，你出了碼頭往左拐，然後一直走就到了。我向老船夫道謝，老船夫說，秦夫人是我們這兒的大善人，她的家我們這兒的人都知道，你不用謝我。我說，是。

    哪里來的鄉巴佬，趕快給老娘讓開！

    聽到這話，我回頭一看，是一個衣著華麗的婦女。我說，對不起，大嬸，我這就讓路。說著我把柴禾挪到一邊。

    那大嬸說，臭小子機靈點，你要是耽誤了老娘去給菩薩上香，求她老人家保佑我們家財源廣進，你賠得起嗎？我們家老李日進萬金，就我這跟你說話的眨眼工夫，就是幾百金啊！還不快滾開！

    於是我把我自己也挪到一邊。

    等那貴婦和她的大小隨從走過之後，我一手提起一捆柴禾，往秦家走去。走出幾步，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攔住我，說，小兄弟，我看你這身段，剛才你完全可以教訓一下那個潑婦，你幹嗎忍氣吞聲的啊？那婆娘不就是靠老公有錢麼？有錢就了不起了？

    我說，這只是一件小事，不至於要打架吧。

    書生說，人活著要有尊嚴，你懂不？

    我說，不懂。

    書生說，算了算了，看你也不懂。

    然後他一轉身，把後背對著我。原來他這就叫尊嚴？

    走出幾步之後，我聽到那書生在嘀咕，去，狗就是狗，說什麼香話？屁！唉，書山有路路子在哪？學海無涯盡是烏鴉！

    我沒有理會，繼續走我的路。出了碼頭，我向左轉，穿過一片樹林，我看到一座大房子。

    那房子的大門是敞開的，我把柴禾放到門邊，徑直走了進去。有個夥計在院子裏掃地，我走過去問他，打擾一下，請問這裏是秦藝的家嗎？那夥計停下手裏的活兒，對我說，是的，請問你有什麼事情？我說，我是來幫秦藝給他母親帶口信的。那夥計聽到這話，眼睛一亮，問我，我家少爺現在在哪兒？他要你幫忙帶什麼話？

    我說，他現在離開這兒了，你們家夫人在哪？我去跟她說。夥計說，好好好，我這就帶你去見夫人。說完夥計領著我往裏走。

    進到內院，有幾個小姑娘在給花澆水，她們看見我進來都對我指指點點的。我沒有聽到她們在說什麼。

    繼續往裏走，我聽到一些雜亂的琴聲。這聲音我上次來陳州的時候在妓院門口聽過，據說這是由一種叫做“琴”的東西發出的。

    琴聲越來越響，終於在我們走進一個房門之後我看到了琴，好多個琴，還有好多個在彈琴的姑娘。

    夥計把我領到一個站著看姑娘們彈琴的婦人面前，說，夫人，這位大哥說他有少爺的消息。秦夫人看著我，問我：藝兒已經兩天沒回家了，小兄弟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？

    我說，他現在已經離開這兒了，秦夫人打斷我，問，他去哪兒了？我說，秦藝說他要到渝州去遊玩，特地叫我來跟您說一聲，請您別擔心。秦夫人松了一口氣，問我，他一個人去的嗎？我說，還有一個猴子。

    秦夫人問，猴子？我說，也也就是一個人。

    秦夫人說，哦，一個叫猴子的小夥子，這樣我就放心了。我說，夫人，話帶到了，那我就先走了，不打擾你了。秦夫人禮貌地說，小兄弟要不要留下來喝口茶水？

    我很不禮貌地說，好，我正有些口渴。

    秦夫人很熱心地叫夥計端來茶水和點心，我很不熱心地只喝了茶水。因為我不餓。

    在謝過秦夫人之後，我離開了秦家。出了門我提起柴禾，準備去雜貨店換點種子。

    大街上人來人往，一切如常。經過妓院的時候，有個姑娘拉著我，說，大帥哥，進來玩吧，我給你打折優惠！

    我說，我沒空去“幽會”，我也不是大帥哥，不過誰要是想做大帥哥，我可以叫他到你們這來。

    誰去誰都是“大帥哥”。

    那姑娘看我一副窮酸相，沒再極力跟我推銷自己。二話沒說，轉身去給別人展示去了。真是個有眼光的商人！

    穿過人群，我到了上次來過的雜貨鋪。店外，有個店員在收拾木炭，他看見我來，跟我說，啊，又是你啊，這次是想要什麼種子？我問他，你怎麼認識我？店員說，看你長得這麼“標誌”，我看一眼就能記住了，人長得這麼俊，穿得卻這麼破。

    我說，哦。我這次想要換些花的種子。

    店員說，花種很貴啊，你這兩捆柴，我看也就一粒花種，我說的還是最便宜的。我說，好，只要是花就行。店員說，好傢伙，夠爽快，你等等啊，我進屋去取。我說，嗯。店員轉身往鋪子裏走去。

    我把柴禾放到屋邊，然後去欣賞那些木炭。一會兒後，有個聲音說，嗯，這是上等的木炭啊。我站起身，往旁邊一看，是一個穿著藍白衣服的大叔。那大叔問我，小夥計，你們這的木炭怎麼賣？我說，對不起，我是來買東西的。那大叔說，對不起，我以為你是賣東西的。

    大叔臉上留著兩撇小鬍子，看上去，用人類的話說，那叫英氣逼人，不是陰氣逼人。

    我說，沒關係，夥計去給我取花種了，你等一會兒他就來了。

    這時，店員拿著一小紙包過來了。我接過小紙包說，謝謝啊，還幫我包得這麼好。店員說，顧客第一，不用謝的。然後他轉身問剛才的大叔，請問先生，您需要點什麼？大叔說，我想買點木炭。

    我把紙包放好，轉身準備回家。我邊走邊東張西望，轉過一個街角，突然一個小乞丐撲到我的腳邊，我嚇了一跳。人家轉角遇到愛，我轉角遇到一乞丐。

    那小姑娘只拿她那眼睛看著我，什麼都不說。我知道這世上有乞丐這麼一個職業，但你做生意也得看商機嘛，我一窮二白，你找錯對象了。顯然這乞丐沒有那有眼力，雖然她們都是見誰逮誰，寧肯錯殺一萬，也絕不放過一個。

    不遠處小姑娘的父母坐在地上沖我笑。我不好意思了，都到見父母這份上了嘛，於是我把我身上僅有的花種送給了小姑娘。我對她說，這個是花種，不能吃的，但可以拿去賣了買吃的。

    但是小姑娘接過花種還是不肯放手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，又不能武力強行讓人家放行。

    僵持了一會兒後，那個大叔出現了，他拿出一塊燒餅，蹲在地上對小姑娘說，丫頭，這塊燒餅給你。小姑娘立馬離我而去，拿過燒餅就跑到她父母那兒交差。但眨眼工夫，她又跑回來，貼在了大叔腳下。大叔見狀，掏出一個錢袋，放在小姑娘手上，小姑娘這才沒再回來。

    我什麼話都不想說。

    大叔對我說，小兄弟，我請你到那邊的涼亭去坐坐，你看如何？我說，不好意思，我要回家呢。大叔說，沒關係，就一會兒。我猶豫了一下，說，那行，大叔你肯定是有什麼事吧？

    大叔和我往涼亭走去，大叔邊走邊說，實不相瞞，我找你確實有事。我問，什麼事情呢？大叔說，等我們坐下來我再跟你慢慢說。我說，好。

    到了涼亭，大叔把背上背著的一個盒子放到石桌上，我們坐下來。大叔說，我還是先自我介紹一下吧，我叫慕容紫英，是現在昆侖瓊華派的掌門。我打斷大叔，哦，原來你就是慕容紫英啊。大叔問我，小兄弟你知道我？我說，我聽一個朋友說起過你。大叔說，哦，那太好了，事情是這樣的，然後大叔跟我講他們瓊華派雙劍修仙失敗的事。最後大叔說，所以我現在一邊修行，一邊搜尋，招集有資質的人才重建我派，我看小兄弟你就很有天分。

    我問大叔，您是怎麼看出我有天分呢？

    大叔說，這個我自然有我的方法，請問小兄弟叫什麼名字，家住何地？我說，我叫無名氏，我住在巢湖邊。大叔說，家住不遠，那你回家跟你父母商量一下，你跟我去昆侖山修仙吧。我說，我沒有父母，另外，我也沒想要跟你去昆侖山啊。大叔說，世人做夢都想成仙，無名你為何不想？我說，世人的夢是世人的夢，不是我的夢，跟我沒有關係。

    大叔問，那，無名，你的夢又是什麼？我說，我想變成一條魚，或者把魚變成人。大叔說，無名，你真是一個奇人，你跟我去昆侖修仙吧，只要你修行得法，幻身變形成一條魚，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。我問，真的？大叔說，真的。我說，那好，我跟你去，不過我要先回家跟我妻子商量一下，明天我才能給你答復。大叔說，好，就這麼定了，明天早上我在這裏等你。我說，那好，明天見。

    坐下來還真是一切都好說啊。

    回到家之後，到了晚上，我把這個事情跟小草說了，小草說，這事靠不靠譜啊？我是聽說過仙人的本事很大，不過我還沒聽說這世上有人修行成仙的。

    我說，反正我豁出去了，只要是辦法，就要去試試。小草問，那秦藝回來怎麼辦？我說，請他幫忙研究吧，反正是他們自己家的書，叫他看看也成。小草問，這行嗎？我說，行的，我們兄弟倆兵分兩路，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可行的辦法。小草靠在我懷裏，說，那你要早點回來。我握著她的手說，嗯。

    第二天，我如時趕到陳州涼亭。慕容紫英已經在那兒了，我坐下來，說，大叔，我妻子已經同意了，我現在就跟你去。慕容紫英看了看我，問，無名，你就這樣去啊？什麼行李都不帶？我說，我沒什麼行李，並且，我想早去早回。慕容紫英說，修仙是急不得的，我看你昨天的心態就比較好。我問，那怎麼辦？昨天我已經回不去了。

    慕容紫英笑，調整一下心態就可以了。我說，哦。慕容紫英說，那，我們現在就走吧。我說，嗯。

    於是慕容紫英把我帶到一個牆角，然後他蹲在地上摸了摸地面，地上被摸的地方就出現了一個光圈。他剛站起身，突然，一聲尖叫，一個人從天而降，哦，不是從樹上而降。他正好掉到了光圈裏，倏地，那人眨眼不見了，好像紮進地底去了。慕容紫英說，壞了，然後對我說，無名，快走進這個光圈，我們去把那個人撈回來。我說，好。剛一腳踏進光圈，我人就吸了進去。

    又一片白霧之後，我後背著地掉在了地上。但是我感覺不疼，但是我明明聽到一聲尖叫啊，我忙爬起來看，原來我背後有一個墊背的，看上去比我年齡小一些的小夥子。我扶起他，問，小夥計，你怎麼樣了？

    不料，這小夥計一下子翻身跳起來，指著我的鼻子問，小夥計？你說誰是小夥計？你也不看看我這衣服？杭州的，名牌貨，你知道嗎？還夥計夥計的？我一看你就是個鄉巴佬。

    這是我第二次遇到有人叫我鄉巴佬。但我想問問他們，鄉巴佬是什麼意思啊？

    但我跟上次一樣無語。小夥計看了看四周，問我，鄉巴佬，這什麼地方啊？我們是不是出國了？怎麼這些人都奇裝異服的？

    我說，我不知道。

    小夥計撇了我一眼說，果然是個鄉巴佬！

    這時，慕容紫英突然出現。小夥計嚇了一跳，往後跳了一步，問，臭老頭，這是什麼鬼地方？這麼荒涼？慕容紫英說，這裏是昆侖山下的播仙鎮。小夥計說，啊，原來是仙山下的小鎮啊，那，這裏有什麼好玩的沒有？

    慕容紫英說，這裏沒什麼好玩的，小兄弟，你剛才怎麼從樹上掉下來？

    小夥計支支吾吾地說，我，我，在樹上玩呢，欸，啊，掏鳥窩你們知道的，後來被你一嚇，我就掉下去了。

    慕容紫英說，真是對不住，我送你回去吧，你回去繼續掏你的鳥窩。說著又開始蹲到地上摸地面。

    小夥計說，別別別，既然你把我送到這兒了，那我就要在這兒好好玩玩。慕容紫英站起來說，那我不強求你了，請問，小兄弟打算在此逗留多長時間？小夥計看看四周，吹著小曲，說，十天半個月吧！慕容紫英說，那好，半個月後我再來此地，送你回去。

    小夥計說，嗯，你這人服務態度挺好的，你有沒有興趣做本少爺的保鏢啊？

    慕容紫英沒再理會小夥計，對我說，無名，兩天後你自己出鎮上山，這是自古以來的傳統。我說，我現在就想去。慕容紫英說，派中這兩天要準備一些事情，兩天後正式收徒。我問，還有這樣的事？我有種被騙的感覺。

    慕容紫英說，我們的有些教學設備壞了，現在正在維修當中，你正好也利用這兩天好好調整心態，放鬆下來，急不得的。我說，那好吧。

    這時，小夥計注意到慕容紫英沒有理他，他轉身沖慕容紫英說，我說，臭老頭。話還沒說完，慕容紫英背上的盒子裏突然飛出一把劍，然後他一躍而起，踏在劍上飛走了。小夥計看得眼睛嘴巴都不活動了。

    慕容紫英走後，小夥計問我，這老頭什麼人啊？這麼厲害？我說，他叫慕容紫英，是這山上的。小夥計大叫，完了完了，我剛才應該給他說些好話的，欸，對了，臭小子，你是哪根蔥？

    我問，蔥？小夥計說，哎呀，沒有情趣，真不知道你這人這麼多年怎麼活的，就是，你是，什麼，人？

    我說，哦，我叫無名氏，住在巢湖邊。小夥計問，你跟著他是來幹嗎的？我說，他說要帶我山上修仙。小夥計聽到這話，馬上跳到我旁邊，握著我的手，說，大哥，無名大哥，你帶我一起山上吧，哦，對了，小弟我叫李重陽，李是李重陽的李，重是李重陽的重，陽是李重陽的陽。

    我聽了一頭霧水，說，好。

    李重陽問我，大哥，我們什麼時候走？我說，兩天後。李重陽說，好，小弟現在就帶你到處轉轉，四處玩玩，順便找幾個美女陪陪你。我說，不用那麼麻煩，有個地方住就行了。李重陽說，那，這個好辦，小弟我身上多的是票子，走，我們找個客棧去。

    我們在街上瞎逛，看見好多人家門口都在曬葡萄。李重陽見了跟我說，這就是西域的葡萄乾，原來葡萄乾是曬出來的啊，我以前還以為是幹出來的呢。

    逛了一圈，我們發現這個鎮子是個圓形的小鎮，客棧在它的中心地帶。進到客棧，李重陽對櫃檯的夥計說，掌櫃的，來兩間上房，另外再來一桌好酒好菜。

    掌櫃的是一個西域人，他用蹩腳的漢語說，好的，好的。

    吃晚飯之後，掌櫃的要我們交定金，李重陽罵，把我們當窮鬼是不是？剛吃完飯你就催錢，我跟你說你們這兒的服務態度可不好，得改改知道嗎？

    說著李重陽掏出一疊紙，摔在桌上，問掌櫃的，夠不夠？掌櫃的拿著那摞紙，看了半天，問，客官，您客觀點，這不是錢。

    李重陽聽了說，銀票！這是銀票！這都沒見過你們怎麼開店的？

    掌櫃的說，對不起，客官，您這種錢在我們這兒不能用。李重陽說，小地方就是小地方。然後問掌櫃的，你們這兒有錢莊沒有？哎喲，我甭問了，連銀票都沒有，哪來錢莊？

    突然，李重陽對掌櫃的笑臉相迎，說，不好意思，掌櫃的，我的錢包放在馬廄裏了，我出去取啊，你稍等一會兒啊。掌櫃的說，不行，不行，我看你，錢包在馬廄裏是假，錢包在馬桶裏才是真。

    周圍的吃飯的都笑了。李重陽馬上面露尷尬，說，笑什麼笑，本少爺有的是錢。說著從脖子上摘下一塊玉，遞給掌櫃的，說，千佛塔的菩薩玉，開過光的，夠了吧？掌櫃的說，飯錢是夠了，不過，房租卻遠遠不夠。李重陽說，你們這兒什麼地方啊？房價這麼貴？也太黑了吧？你們這兒的官府怎麼不管管？

    周圍的看客笑得更歡了。這時，有個漢人過來，對李重陽說，這位小兄弟，我跟你做筆買賣，你把你的銀票半價賣給我，你說怎麼樣？這時，又有個漢人過來了，對李重陽說，兄弟，半價你太虧了，我給你六折，你看怎麼樣？

    李重陽還沒說話，第一個漢人說，我給六點五折。第二個漢人說，我給七折。第一個漢人說，我給七點五折。第二個漢人說，成交！

    李重陽也說，好。第一個漢人問第二個漢人，兄弟，你怎麼往上叫了？第二個漢人說，我沒那麼多錢麼，我叫了要是出不起豈不丟臉丟大了？我哪能跟兄弟你比啊？

    第一個漢人面露難色，點了一下李重陽的銀票，最後說，不行了，我只能買一半。李重陽說，好。第二個漢人笑著走開了。

    李重陽拿到銀子，放到掌櫃的面前，晃了晃，說，我說本少爺有的是錢吧？掌櫃的接過銀子，說，是是是，客官，這是你們的房間鑰匙。

    就這樣我們住到了這家客棧。

    第二天，李重陽向我抱怨，說，這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，連個好玩的地方都沒有，害得本少爺天天喝酒。我問李重陽，那你覺得什麼樣點地方好玩呢？李重陽說，有美女的地方就是有好玩的地方，可這裏的女人都蒙著臉，就好比好玩的地方關了門，而這裏是西域，連走後門的地方都沒有。

    我無話可說了。

    晚上，這裏的月亮很亮，我在客棧的後院賞月。夜晚的風也很涼爽。看著月亮我想到小草，不知道她現在好不好。

    不知過了多久，突然，我肚子咕嚕一聲，我感覺為了回應這一聲的號召，屎即將出。

    於是我直奔茅房。但是這個客棧只有一個茅房，所以我一不小心，迎面撞到一個正出茅房的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