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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十一章  魔界】

站在廢墟之上，我們已經錯過它的繁華。但是錯過又有什麼關係？

    秦藝說，書仙說我們來看了之後就知道，可我們來了之後什麼也沒看到。

    李重陽看了一眼腳下的硝煙，問我，大哥，現在怎麼辦？我想了一下，說，我想回去看看小草。

    秦藝說，人類的歷史書我也看過不少，如果真的要打仗了，按照人類的一貫作風，我媽就有危險了，我要回去把她藏起來，聽你的大哥，我們回去看看。

    李重陽沒有表態，我和秦藝都看著他，他笑了笑，說，我，我一切隨意，你們去哪兒，我就去哪兒。

    於是我們禦劍飛往陳州。

    到了秦家，我們降落在院子裏，地上有一些落葉。

    我們走進會客廳，夥計看見我們，連忙跑過來，對秦藝說，不好了，少爺，老夫人和小姐不見了。

    秦藝對夥計說，你別急，慢慢說，怎麼回事？夥計說，昨晚我看見老夫人抱著小姐進屋的，少爺你知道的，老夫人平時都起床很早的，可今天早上，老夫人的房門一直是關著，我就去敲了敲門，門裏半天沒動靜，我就想是不是出了什麼事，但又不敢多想，所以就推開門進去了，結果發現老夫人不在房裏，小姐也不見了，我們已經裏裏外外找了大半天了，少爺，老夫人到底去哪兒了啊？真是急死。秦藝打斷夥計，說，沒事沒事，老夫人帶小姐去走親戚了。夥計擦了擦眼淚，問，真的嗎，少爺？老夫人出去怎麼也不跟我們說一聲？秦藝說，這個等老夫人回來，你自然就知道了。夥計說，哦，嘿，少爺你不是和少夫人回娘家去了嗎，怎麼你們回來沒看到少夫人？秦藝說，我是回來拿東西的。夥計說，哦，少爺，那我去忙了。說著走開了。秦藝看了我一眼，我點了下頭，往後花園走去。

    到了後花園，我跳進池塘，去找小草。

    當我爬出水池的時候，秦藝和李重陽站在岸邊，秦藝看了我一眼，沒有說話，我也沒有說話。李重陽看了看我和秦藝，急了，問我，大哥，到底怎麼了？

    我說，小草不見了，小蝦米和小魚兒，都被殺了，水靈珠也不見了。

    突然，秦藝對李重陽說，重陽，你快回家看看。後面的被李重陽打斷了，他說，你開什麼玩笑？

    我說，你快回去吧，我和秦藝在你家門口等你。李重陽看了下我和秦藝，拔出昆吾劍，禦劍飛走了。

    當李重陽從家裏走出來的時候，他一臉消沉。前所未見的消沉。我問李重陽，怎麼樣了，重陽？

    李重陽低著頭，不說話。秦藝說，你倒是說話啊，李大賴子！突然，李重陽捂著肚子彎下腰，我和秦藝連忙去扶他。

    突然，李重陽抬起頭，呵呵呵呵笑著，繼而哈哈哈大笑。我和秦藝互相看了看，都一臉的不明白，這是怎麼回事啊？

    李重陽說，笑死我了，大哥，書呆子，我問你們，你們知道我媽現在在家裏正在幹什麼嗎？我和秦藝都擺頭。

    李重陽說，她正在家裏給我選媳婦！我說，我就要去打仗了，沒那工夫，我媽說，那更要抓緊時間娶妻生子了，多預備些老婆，多生些胖小子，免得我以後出去鬼混，指不定在哪兒翹腳了，沒人給她和爹養老送終。

    我和秦藝笑了笑，互相看了一眼，秦藝說，那，李大賴子，你就好好聽話，在家生孩子吧。

    李重陽說，不是吧，我媽開玩笑，你也開玩笑？

    我說，我們不開玩笑。秦藝笑，李大賴子，我知道你在那方面是行家，你不在家生孩子，那是屈就了你的才能，你還是老實在家呆著吧。

    李重陽說，哦，我明白了，你們把我和慕容老頭。秦藝打斷李重陽，說，為了你爸媽的美好未來。後面的內容秦藝沒有說，僅供李重陽自己去想像。

    李重陽轉過身，背對著我們，說，好，如你們所願，從此我們一刀兩段。

    說完走進了屋子。

    我和秦藝沒有再說話，禦劍往神農洞飛去。

    此時，夕陽掛在天上，我不想對它產生任何情緒。

    到了神農洞，在第一層最裏面，秦藝對岩魔獸說，岩魔，最近你留意一下有沒有人在神農洞附近活動。岩魔獸盯著秦藝看了一會兒，把冒著火的大門打開，對秦藝說，少主，你長大了。

    秦藝沒有說什麼。

    到了神農書洞後，我們把情況告訴書仙和柳若昔。柳若昔聽了，撲在秦藝懷裏哭。書仙說，蜀山真的去挖秦皇陵了，看來事情不妙啊。

    秦藝問書仙，事情怎麼不妙了？書仙說，據我們的族人說，當年秦始皇一統六國，靠的是雷靈珠的力量，雷靈珠可以增強士兵的戰鬥力，類似一種強化劑，所以秦兵打仗，勇猛無敵，秦始皇當年派徐福出海求仙，其實不過是幌子，目的就是為了尋找雷靈珠，秦始皇統一天下後，以為秦國可以千秋萬世，所以在他死後，雷靈珠也就隨他埋入地下。

    我說，所以蜀山其實是在找雷靈珠。

    書仙說，沒錯。秦藝說，這我倒是不擔心，我擔心的是，我母親和新月，還有嫂子，是不是被蜀山給擄走了。

    書仙飛到火堆邊，落到地上立著，說，事情沒有那麼簡單。

    大家都不說話了，柳若昔也沒有哭了。因為很明顯，大家都在等書仙繼續說下去。

    書仙說，正如少主所說，想要剿滅神農洞，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，而蜀山現在在找雷靈珠，說明他們正在積極備戰，而事情的背後，遠非如此簡單。

    書仙停了一下，接著說，唉，我們神農洞本來有一顆土靈珠的，嘿，少主你知道土靈珠現在在哪兒嗎？

    秦藝問，書仙，你為什麼這麼問？什麼是土靈珠？書仙說，土靈珠是一顆灰褐色的珠子，十幾年前，少主失蹤的時候，這顆珠子也不見了。

    秦藝說，是紅褐色的嗎，我小時候見過，我母親說，她撿到我的時候，那顆珠子就在我旁邊。書仙說，土靈珠不是紅褐色，是灰褐色，少主，你說的那顆珠子現在在哪兒？秦藝說，都十幾年了，不知道放哪兒去了。

    書仙說，我覺得少主所說的珠子就是土靈珠。秦藝說，你剛才不是說是灰褐色的嗎，我說的是紅褐色的。書仙說，反正都是褐色的。

    柳若昔問，書仙，我們是不是有了土靈珠，就不用害怕蜀山了？書仙飛到柳若昔旁邊，問，少夫人，你是女媧的後人，你不知道五行靈珠的事嗎？

    柳若昔說，不知道。書仙問，關於女媧，你的母親就沒跟你說過些什麼？柳若昔說，我娘死的時候，只跟我說我們不是妖，是女媧的後人。書仙說，看來對於當年的事情，“女媧”還是有過懺悔的。

    然後書仙飛到秦藝身邊，說，當年少主失蹤，族人做過很多猜想，其中最有可能也是最不可思議的一個猜想就是，少主是自己跑出去的，是他自己催動了土靈珠，土靈珠帶他離開神農洞的。

    秦藝說，怎麼可能？我那時候那麼小。書仙說，這只是一個猜想，誰都無法驗證，但有一點可以確定，現在又有人可以使用土靈珠了，在此之前，已知的能夠使用土靈珠的人只有一個，那就是先祖蚩尤。

    書仙對秦藝說，少主，如果你能夠使用土靈珠，那麼我們就可以去往魔界。

    我問書仙，魔界是什麼地方？

    柳若昔說，民間傳說，魔界是魔居住的地方。

    書仙笑，說，怎麼可能？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魔，魔界只是天界和人界的一個陰謀。

    秦藝問書仙，這又是怎麼回事？

    書仙飛在空中，說，這就要從第一次世界大戰講起了，當“精”已經達到飽和的時候，這個世界上大多都是獸和妖，人幾乎很少，而神只有幾個而已，所以為了爭取更大的生存空間，並避免神農的過度強大，伏羲和女媧聯手，開始了第一次世界大戰，這次戰爭主要是對獸的屠殺，當時人類已經具有很高的智慧，而妖也只是力量介於神和人之間，神農對此並沒有過多理會，所以第一次世界大戰悄悄的開始，最後也悄悄的結束。

    書仙飛到我旁邊，接著說，隨後，神，人，妖，開始了自然繁衍，雜交帶來了物種的繁榮，神農和妖結合，女媧也和人結合，但是伏羲沒有和神結合，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問題，神和神，或者神和人，或者神和妖結合之後會很快死亡，因為神的力量過於強大，所以結合的時候神會失去力量，把力量傳給下一代，所以伏羲為了保持神的數量，禁止神和神，神和人，神和妖的通婚。

    柳若昔笑，所以民間傳說神是沒有七情六欲的？那神豈不是很寂寞？

    書仙說，少夫人說的有道理，隨著家庭和部落的自然產生，種族的概念就出現了，人開始把異於人類特徵的生物稱作“妖”，把力量強大的有人類特徵的生物稱作“神”，這個時候才有了神人妖的概念，因為與妖和人類的結合，神農和女媧漸漸死去，當時因為雜交的關係，妖已經具備了人類的智慧，並隨著神農的後代中出現了一個較高智慧的妖，他就是蚩尤，他被妖推舉為首領，並學神農當年一樣，對妖進行大規模升級，伏羲看到妖的空前發展，感到岌岌可危，而當時純正的人類已經很少了，所謂的“妖”占絕大部分，人類的生存空間變得很小，所以再次為了爭取生存空間和避免妖的威脅，女媧的後人和伏羲聯手，開始了第二次世界大戰。

    秦藝說，這都是比較原始的戰爭，和人類的歷史書上說的差不多。

    書仙說，人類的歷史書都是哄小孩子的，我們妖現在已經沒有書了。

    我問書仙，你不是一本書嗎？

    書仙說，我是當年神農造出來幫他寫書做研究的，當時我們都是用獸皮寫書，後來大家覺得有沒有文字無所謂，並且用獸皮需要殺獸殺妖，大家覺得太殘忍，基本上就沒有人寫書了，現在這個書洞裏的書都是當年神農的一些書，和後來族人寫來解釋神農的書的書，現在都沒有人看了。

    書仙在空中抖了抖，說，還是接著剛才的繼續講故事吧，女媧的後人為了準備戰爭，煉製了五行靈珠，有風，水，雷，火，土五顆，風靈珠是透明的，據說使用者可以在空中任意移動，水靈珠是力量之源，據說當時被放到鍋裏和粥一起煮，人喝了可以長時間戰鬥，特別是使用者力量無窮，雷靈珠可以增強人的戰鬥力，據說當時喝了雷靈珠泡過的酒，人的戰鬥力猛增，而使用者戰鬥力比妖還強，火靈珠是導火裝置，使用者可以任意放火，土靈珠有轉移空間的力量，可以讓使用者任意移動身體。

    書仙飛到秦藝面前說，少主，現在蜀山有了水靈珠和雷靈珠，火靈珠當年被火魔獸搶得，如今還在他身上，現在土靈珠和風靈珠下落不明，如果真要打起仗，我建議少主要去尋找這兩顆靈珠，或者不讓蜀山得到靈珠。

    秦藝說，你說的這麼簡單，我哪里去找啊？一點線索都沒有。

    書仙說，我說當然我是說，做當然還是你去做，而在伏羲那邊，伏羲用神樹的皮做了伏羲琴，據說可以讓聽者產生幻覺，其他的功能就不知道了，他還用神樹的莖做了一把斧子，據說使用它可以劈開空間，魔界就是它劈開的，因為伏羲認為它可以創造小世界，所以他以造物主命名，叫它“盤古斧”，而事實上魔界裏面什麼都沒有，所以它只是虛有其名，另外，神東皇製作了東皇鐘，神長乘製作了煉妖壺，神昆侖製作了昆侖鏡，神昊天製作了昊天塔，神崆峒製作了崆峒印，神軒轅製作了軒轅劍。

    柳若昔問書仙，人間傳說的上古十大神器就是這些？

    書仙說，對，所謂“上古十大神器”其實是人類喜歡湊整數的毛病的產物，還有我們神農放藥材的所謂“神農鼎”，女媧的五行靈珠被稱為“女媧石”，它們不過是比較厲害一點而已，其實都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產物。

    秦藝說，蜀山現在也在做當年那樣的事情啊。

    書仙說，這些還不算什麼，要打敗當時占絕對優勢的妖，就憑這些物力和人和神的那點人力是不可能的，最主要的是伏羲和神在天上弄出了十個太陽，大地上很多地方都著了火，戰爭就是以十個太陽現世開始的，接著，伏羲派遣的由神軒轅帶領的神的軍隊，和女媧後人準備的人類軍隊，組成聯合軍對妖部落進行攻擊。

    我問書仙，最後戰爭是怎麼結束的？

    書仙飛到我頭頂，說，臭小子，你別打斷我，我這個人是直線思維的，一不小心打斷了，可能就接不上去了，你知不知道？

    我說，我不知道。

    書仙說，笨啦，在神之中，其實也有人不同意戰爭的，像神共工，因為不想聽命於伏羲，最後怒撞不周山自殺了，據說他最後化身變成燭龍，不再受制於伏羲。

    我問書仙，燭龍？豬籠？我曾經被浸過豬籠。

    書仙沒有理我，繼續說，戰爭一開始，妖就傷亡慘重，但是大家都拼命抵抗，人類和神也有死傷，後來就變成了持久戰，最後先祖蚩尤提出議和，但是伏羲提出條件，不許妖再在人界生活，他將用盤古斧另開一界，供妖民居住，因為疲於戰爭的傷亡，蚩尤最終答應了伏羲的條件，就這樣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。

    書仙在空中又抖了抖，飛到秦藝面前說，但是，當先祖蚩尤率領部落進入伏羲所謂的“妖界”之後，伏羲命神封鎖了“妖界”入口，而先祖他們這才發現，“妖界”裏面什麼都沒有，後來先祖蚩尤就使用土靈珠，把部落的一部分婦孺送回了神農洞。

    書仙在秦藝面前又抖了抖，說，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，神界和人界都統一口徑，說所謂的“妖界”是“魔界”，是魔居住的地方，並派神駐守入口，久而久之，製造了一種是恐怖的輿論，使人或者散妖不敢接近“妖界”，發現事實真相，而後來人和妖也逐漸接受了這種“歷史說明”。

    書仙頓了頓，對秦藝說，所以，其實“魔界”不過是我們妖的一個全封閉式監獄。

    秦藝低著頭，沒有說話。書仙對秦藝說，少主，現在我們的族人都沒有經歷過戰爭，如果蜀山真的帶人來圍攻，我們是很難得勝的，所以，我建議少主去魔界。秦藝打斷書仙，說，去魔界把族人救出來，我去。

    書仙說，少主，魔界入口就在現在的“神魔之井”，如果沒有土靈珠，只有硬闖了。

    我對秦藝說，秦藝，大哥跟你一起去，我看見他好像要說話，就說，其他的我就不說了。

    秦藝看了我一眼，點了點頭，然後他問書仙，書仙，告訴我，“神魔之井”現在在哪兒？書仙說，大致在現在神農洞的西南方。

    秦藝對我說，大哥，事不宜遲，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。我說，好，我去休息了，你陪陪若昔。說著我抓過書仙，說，我們不要打擾他們了。書仙喊，臭小子，那你也要對我輕點嘛。我說，好了好了，滿足你的要求。說著我把書仙隨手一扔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，我撒過尿吃過飯，飯不過就是一些果子和野草，哦，不，人類叫這些是菜。

    道過別之後，我和秦藝禦劍飛往“神魔之井”。因為我們不想生離死別，所以道別很簡單，等我回來！